【黑白】陆光你说句话啊！
写点猫猫战损狗勾哭哭
窗帘没完全拉上，白色的月光顺着缝隙照进来。那一线月光切割开明与暗的交接线，陆光整个人都笼罩在黑暗里，埋在白色的被单里睡得很沉，盈盈月光落在程小时脚边，地面像是撒了层洁白的盐。
程小时把陪护床让给了乔苓，自己坐在陆光床边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，这一觉他睡得差极了，迷迷糊糊间一直在做些光怪陆离的梦，等他再惊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直握着陆光的手。
手掌接触到的那片皮肤很凉，虽然陆光平时的体温也一直偏低，夏天的时候程小时很喜欢挨着他，但此时此刻那只手的温度好像比平时还低一些。
程小时盯着陆光陷在阴影里的侧脸怔怔看了好一会儿，才反应过来其实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，手心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。
乔苓挨着陪护床的边缘睡着，攥着枕头一角看起来也睡得不怎么安稳。
程小时站起来，缓缓活动了下发麻的小腿，轻轻走出病房，路过乔苓的时候顺便替她把被子盖上了。
再回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跟值班护士借的热水袋，程小时走近床边，把热水袋轻轻垫在了陆光输液的那只手底下。陆光本能地靠近热源，把头侧向他这一边，蹙着眉心，呼吸清浅，像只猫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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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程小时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，他意识尚未回归前感觉到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在碰他的脸，一睁开眼就直直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睛。
程小时醒得太突然，陆光放在程小时脸上的手指都没来得及收回去，他愣了愣，趁程小时还没反应过来，手指蜷缩了下，又不动声色地放回了床边。
他其实也刚醒没多久，止痛泵用完了，乔苓去喊护士进来换药。
陆光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，昨晚的记忆如走马灯闪过脑海，他感到手背上温热的湿意，一低头就看见程小时枕在他手边，小辫子已经散了，黑色碎发蹭着他的手背有些痒，窗外的阳光一照，陆光才发现他脸上有水光一闪而过。
哭了？陆光一怔，情不自禁伸手去碰程小时的脸，指腹轻轻擦过眼角、脸颊……刚刚碰到下巴，程小时就醒了。
不等程小时张开嘴说话，陆光就先发制人，因为刚睡醒加上失血，他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哑得厉害：“哭什么？”
程小时一皱眉，刚想说谁哭了，伸手一摸脸却摸到一手冰凉的泪水。
陆光看他一副傻愣愣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下，可惜他忘了他的止痛泵刚在没多久前用完了，不然他也不至于一大早的就被疼醒。虽然一笑扯到了伤口疼得他顿了下，但陆光还是要坚强地嘲笑程小时。
“一醒来就看见你趴在我手边默默流眼泪，就这么可怜？”
程小时胡乱把眼泪擦干净，一想到陆光这鸟人就算被捅了一刀醒来还不忘嘲笑自己，就又气又委屈又担心，泪腺完全不受他的大脑指挥，又开始自作主张地分泌一些咸涩的液体。
“我还不是担心你！？”程小时气势汹汹地说完就又是一行泪滑下来，气势是没了，看起来还怪委屈的。
陆光忍笑忍得辛苦，心道大哥你饶了我吧，别把我笑得伤口疼死。他从床头抽了张纸示意程小时擦下眼泪，谁料程小时直接凑上前来，直勾勾地望着他，眼里的水光一明一灭，闪得陆光叹了口气，认命地抬手替他擦眼泪。
狗勾这会儿才终于被安抚下来，拿头顶去蹭陆光干燥的手心。陆光仿佛能幻视他身后的尾巴。
乔苓领着护士带着新的输液袋进来就撞见这俩猫猫狗狗贴贴的场面，不知道为什么忽上忽下悬了一晚上的心脏忽然就落了地。
“咳咳，你俩注意点啊。”她站在门边侧身让护士进来，“程小时你都多大了还撒娇。”
乔苓披着程小时的外套，走近的时候陆光隐约看见她衣服上的血迹。
啊，头疼。陆光想起昨天的烂摊子，一边自觉抬手方便护士插输液针，一边侧头问：“肖警官知道了吗？”
“知道了，我俩昨晚都去过一趟局子了……”程小时话还没说完，肖力就已经走了进来。
护士这时刚好换完药自觉走出了病房，肖力也不客气，一屁股坐在了陆光床边的椅子上。
“刚好你醒了，我来询问点情况。”
“刘旻自杀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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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力询问完情况就走出了病房，顺便带走了乔苓。
陆光的药里加了安定成分，这会儿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，一副想继续问点什么，又抵不过睡意的样子。
他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光里，薄薄的肩胛骨抵着病服像未长出的羽翼，程小时恍惚间好像看见他身后一片白茫茫的荒原，他难得不贫嘴了。
“睡吧，想问什么等你醒来我会回答你。”
陆光干脆利落地放弃挣扎，放任自己堕入了黑甜乡，意识彻底断片前想到什么，挣扎着安慰道：“死亡是无法改变的重大节点……Emma的死，不是你的错。”
程小时安静听着，没一会儿就听见陆光绵长的呼吸，是睡着了。
“嗯。”寂静的病房里，他轻轻应了声。
感觉好像还要写点什么，但是真的他娘滴编不出来了。
